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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1页）

&ldo;我说了，不要他的东西。&rdo;江铎突然转头盯着他母亲：&ldo;你怎么还在和他联系?你们想干什么?&rdo;

岳琴垂下眼帘：&ldo;他到底是你爸，难道从此断绝来往吗?&rdo;话至于此，碍于许亦欢在场，不好多言，只能尴尬地笑笑：&ldo;亦欢今晚就住我们家吧，让江铎睡沙发，把房间让给你。&rdo;

&ldo;不用不用，&rdo;她赶紧摆手：&ldo;不用麻烦了，我没带换洗衣服，还是回家比较方便。&rdo;

气氛变得有点奇怪，许亦欢坐不住，没过一会儿起身告辞，准备离开。岳琴让江铎送她：&ldo;楼下路灯坏了，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，你送她上车。&rdo;

江铎也没说什么，穿上外套，率先迈了出去。

许亦欢跟在后面，一路下楼，一路无话。

冷月当空，寒夜萧索，她静静走在他身旁，忽然听见他开口，没头没脑地问了句：&ldo;你们女的都这样吗?&rdo;

&ldo;什么?&rdo;

江铎低着头说：&ldo;没有原则，好了伤疤就忘了疼。&rdo;

许亦欢愣愣的：&ldo;我不这样啊，谁要是敢家暴我，我肯定跟他拼命。&rdo;话一出口，好像有哪里不对，许亦欢一个激灵回过神，偷偷打量江铎的表情，见他没什么表情，于是心虚地摸摸鼻子：&ldo;可能你妈妈真的很爱你爸……&rdo;

江铎冷哼：&ldo;什么爱不爱的，根本就是一对精神病。&rdo;

话题似乎就要触到某种禁忌，许亦欢霎时恍惚起来，不由得张口：&ldo;怎么就精神病了……&rdo;

少年停下脚步，低头盯着她，巷子里只有月光，他冷清清的眸子好像染上一层幽蓝的薄霜，陌生又疏离，仿佛在说：你很好奇是吧?

许亦欢屏住呼吸，只觉得这人一碰上他父母的问题就会变的特别陌生，她当下后悔，正要搪塞两句，却听见他冷声开口，说：&ldo;他打我妈，打完就上床，或者一边毒打一边上床，你觉得正常吗?&rdo;

许亦欢脸颊烧起来，浑身鸡皮疙瘩耸立，周遭一切都不对劲了。

她咽下一口唾沫，在他倨傲的目光下不想露怯，硬着背脊问：&ldo;虐、虐恋?s?&rdo;

江铎稍稍弯下腰：&ldo;我告诉你，家暴和s完全是两码事，我妈一点儿也不喜欢挨打。至于我爸，他就是一个变态而已。&rdo;

许亦欢紧抓着书包背带，心脏火辣辣地跳，两只脚下意识往后退开。

&ldo;奉劝一句，少看那些误人子弟的爱情小说，&rdo;江铎冷嗤：&ldo;你们女生幻想中被迫发生的那些亲密行为，什么强吻、扑倒，实际上都是以自愿为前提的，只是你们把它想象成被迫而已。如果现实里真的有人不顾你的意愿对你施暴，那绝对没什么浪漫可言。以后可别找个虐待狂，到时你哭都来不及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许亦欢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番话，这样直接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女孩子羞耻在幻想，那语气如此嘲讽，目光如此幽深，感觉非常怪异‐‐她咬住下唇，脑子嗡嗡直响，睫毛眨啊眨，再也不敢看他，转身一溜烟跑走了。

江铎眼看她落荒而逃，冷笑一声，倒不急着回家。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家。对岳琴，他有时甚至怀着一种恨意，恨她所托非人，恨她明知故犯，恨她无可救药。可有时又深深地可怜她‐‐这个女人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?江岩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?

千万别提什么爱情。

这种扭曲的爱，他实在欣赏不来。

不用说，现在回去，他们母子俩又得大吵一架，吵完岳琴就流泪，然后一瓶接一瓶地喝酒，喝得伶仃大醉，不厌其烦地回忆她和江岩的过往，桩桩件件，江铎早就听得滚瓜烂熟，耳朵都快起茧了。

想到这里，正打算找个网吧消磨时间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
江铎接通放在耳边：&ldo;喂，邱漫。&rdo;

&ldo;江铎，&rdo;那边有些吵，女孩笑问：&ldo;你在干什么呢?我们这边刚放完烟花，现在准备去ktv唱歌，你要不要过来?&rdo;

他随口问：&ldo;都有哪些人?&rdo;

&ldo;程恩琳，迟瑞，郭翊杰，韩书铭……&rdo;她报出一连串人名，接着一笑：&ldo;当然还有我。&rdo;

江铎&ldo;嗯&rdo;一声：&ldo;你们在哪儿?&rdo;

&ldo;钱柜。&rdo;

他说：&ldo;我现在过去。&rdo;

邱漫笑道：&ldo;好，等你。&rdo;

第11章

岳琴得知江铎和同学出去唱歌，大概很晚才会回家。是这样，男孩子渐渐长大，总是越来越不想回家的。通完话，她攥着手机呆呆磨蹭半晌，终究还是忍不住，给江岩打了过去。

这两年江岩在外头跑长途运输，奔波于全国各地，居无定所，风餐露宿，偶尔在高速公路服务区歇脚还会被油耗子偷油，想想都替他心疼。今天除夕，团圆的日子，不知他是怎么过的。一个人，冷锅冷灶，又不会照顾自己……

岳琴想到这里深深叹气，手机那头倒是接通了，她听见江岩的声音：&ldo;喂，阿琴。&rdo;

那声音似乎还带着笑，就在耳边，好像人也在她身边一样。

岳琴恍惚了一下：&ldo;喂，过年好……你吃晚饭了吗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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