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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（第1页）

她忍不住坐起身：&ldo;那个……&rdo;

&ldo;嗯?&rdo;陆园林躺在地上轻声应了句。

&ldo;你上来吧。&rdo;她说：&ldo;睡地上不好。&rdo;

陆园林安静了好一阵，才说：&ldo;没关系。我就睡这里。&rdo;

她开始急：&ldo;天这么冷，容易生病!&rdo;

又陷入了沉默。

过了好一阵，陆园林怅叹：&ldo;满路，你是不是傻?&rdo;

就连他也不信自己可以做一个正人君子，她就这么信任他?

惭愧。

&ldo;今天谢谢你。&rdo;她躺下，黑暗中只剩她清明的声音。

他不做声，她又问：&ldo;睡了吗?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

她翻过身，背对他的方向。最近睡眠质量好了不少，生物钟好不容易恢复正常，到时到点也会有睡意。终于不用再夜夜数绵羊了。

&ldo;哦。&rdo;声音轻而柔和：&ldo;那……晚安。&rdo;

他顿了半晌，轻声：&ldo;晚安。&rdo;

她睡得很好，一夜无梦。第二天大早还是被陆园林的手机铃声吵醒的。其实他已经即刻调回静音，可她已经完全清醒，静静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，很想发笑。

家里两位老人本还想留他们吃晚饭，可舜禹工作向来很忙，她又想着陆园林也是大忙人一个，不好占他太多时间。一个软件工程师，一个室内设计师，两个人若论起工作来，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

出了门才敢松一口气，这才发现两人还十指紧扣着，她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来。

动不了。

她扭头看向他，他不慌不忙回望，停住了脚步。

深呼吸：&ldo;满路，我可不可以……名正言顺地牵着你?&rdo;

她呆滞了一瞬，紧张之余反直愣着与他四目相对。她以前总觉得有颗无形的巨石压在心头，让她喘不过气。很痛，很闷。

很奇怪，现在好像不会了。

也不知道有没有脸红，只听得见自己很细微的声音：&ldo;嗯。&rdo;

对她来说不容易。

她用了将近四年，去放下，去原谅，去疗伤。她也曾以为一生只够爱一个人，直到此刻她无法说服自己去拒绝。

陆园林始终表现得很淡，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，再无多话。

她忽然觉得，她应该对他坦诚。

&ldo;园林……有件事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。&rdo;一双明亮的眼眸瞬时黯了下来。

她咬咬下唇，决意坦白：&ldo;其实我……&rdo;

&ldo;我知道。&rdo;他把话截断，伸出手抚上她的脸，手指修长而有温度。

她惊讶地盯着他，他却轻言细语：&ldo;会好起来的。过些日子我们再去复诊。你别想太多，给自己一点时间。嗯?&rdo;

愣住的居然是她。这件事除了她和舜禹，身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。舜禹虽然爱闹，但尚且分得清轻重，他既答应过她便不会轻易食言。

她怔着问：&ldo;你怎么……&rdo;

&ldo;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啊，你想什么我都知道。&rdo;他很喜欢摸她的头，总像安慰一个孩子，没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：&ldo;满路要乖，要听话啊。&rdo;

她本来心里很难过，被他这么一说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，堆起一脸笑。虽然，还是会失落。

人生真的没有永恒的吧。没有永恒的幸运，也没有永恒的不幸。黑暗不会茫茫无际，破晓之前也总有曙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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